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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嫣:没有什么怕失去的,一切都是得到
2022年人物专访
EXCLUSIVES INTERVIEW
策展人、艺术管理人、现任观唐美术馆馆长
一个一直都跨不出艺术圈的业余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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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孙策
娘娘:我越长大越相信命运这个东西,而决定命运走向的就是我们一次次的选择,但很多时候个人在时代的裹挟里其实很多时候是没有选择权的。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只能说我每个选择都是在当时的认知能力下做出的我认为最优化的选择,回过头看可能很多都是不明智的,但那是你当时的认知决定的,你只能认,没啥后悔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刚才我一算,进入这个行业竟然也有十七年了,这十七年我搬过6个城市,20多回家,真是被艺术折腾的够呛,想想主要是年少时太爱吃同行前辈的理想主义大饼哈哈。不过我这个人身上有个特质,就是不惧怕改变,学习能力比较强,对自己未知的充满好奇,最讨厌的就是重复,我一个学农林经济管理专业出生的,进入到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怕失去的,一切都是得到。
在《万有》展览 西安SKP文苑 2021
孙策:在你丰富的职业经历中有哪些人或事是你很难忘却或印象深刻的?
娘娘:以我这种段子手特质,这个问题要是展开说能给你讲一夜吧,真的是太多了,你应该安排个视频采访,哈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你讲的“绑帮棒”的故事吗?当时你觉得我肯定是因为迟到编个故事逗你玩呢,但是那就是我那一天的真实经历啊!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对艺术圈非常失望,也离开过一阵子,但是兜了一圈后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呆在这个行业里,因为除了比较容易能碰上三观相合的人外,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你总能经常碰到有点社恐、腼腆害羞、敏感地、自恋地、深沉地、与人充满疏离感却又极具温度的一些人,他们就像一面镜子,既可以关照到我的曾经又不断的提示我所处的现在,来自哪及去向何方。
孙策:你除了职业美术馆管理者,你在网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殷娘娘”,并以娱乐的方式爆料艺术圈。一些艺术界人士并不把普通观众作为第一观众序列,所以才出现展览奇葩前言像天书一样不知所云。你是如何看待这些问题的?
娘娘:很遗憾的是我的那些在你看来很娱乐大众的视频其实从未“出圈”,因为如果想出圈拍什么介绍艺术家呀带人看展览的最吸粉,我干的这种非得把艺术圈的现状和大众关注的事件结合还要整出喜剧感来,真的是非常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有些梗你不是艺术行业的也感知不到,所以我的大部分粉丝还是和这个行业有点关系,普通观众反而觉得我是个相当“不专业”的艺术博主。因为做这些视频完全是服务于自己的兴趣,所以之前做的比较自在,但是这种和艺术相关的喜剧创作确实是要花点时间精力,我又是自拍自演自剪,工作忙的时候就很难保持住定期的更新及视频质量。朋友们经常和我讨论的大都是你的视频如何变现?如果是为了变现,我肯定不是输出这样的内容,这点我想的很清楚。目前当代艺术行业做短视频能变现的是有,但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上升空间,因为你的观众很大程度上都不会转化成你的客户。
再说回展览前言不说人话这个问题上,我觉得当我们看待一样事物时,如果你不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讲清楚或描述清楚,那肯定是你自己也没有完全明白。这就让我想起我早期写一些展览评论的时候,那时候真的也是句子怎么绕怎么来,时不时拽几个生僻词汇,就怕别人看懂以显示出你的半懂不懂。其实对于什么是好文章,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那就是用词简练却意味无穷,这就跟读书一样,有的人只是读,却并没有掰开了嚼碎了转化成自己的东西,这和他有没有把普通观众放在眼里没有关系,而是写作本身水平的问题。
孙策:作为专业美术馆管理者,你觉得民营美术馆面临哪些挑战和机遇?
娘娘:中国民营美术馆的命运以前是与地产行业的兴衰同频共振的,现在问题也很明显,曾经被地产商用来拿地或者填充规划需要的美术馆,现在也成了本就呈现疲态甚至亏损的地产项目里的烫手山芋。在中国建一个美术馆容易,但能持续的运营是最难的,除了一些由大藏家本身主导的私人美术馆外,凡是为了响应政策或者是把美术馆当某种工具的建设方,基本建成后运营的好的极少,大都是热闹几年后就没有下文了,主要是一算账就发现这玩意没法做啊!这也没办法怪建设方,中国的民营美术馆本就缺乏自我造血的机制,西方美术馆的那套成熟的运作体系拿到这来搞不了啊,归根结底是那个啥的问题,再往下说就要被和谐了。所以挑战就在那里,好多活下来的就是不断的下沉不断的妥协呗,把属于艺术的那部分让渡给商业,也就抓到机遇了。
《虽有非实》展览开幕式 与参展艺术家们一起 2021
娘娘:疫情其实促成了我和我的团队一个极大的转型,因为我们的目标首先是“活下去”。我们迅速的更换了赛道,由一个美术馆运营团队裂变成为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综合性的项目团队,从之前要钱花钱到现在找钱赚钱,努力在艺术和商业之间去找平衡,不断的跨界和延展新的业务模式,坦诚的说已经不是在做一个美术馆了,就是在做一个公司。有意思的是,团队里没有一个人抗拒这种改变,反而是这种改变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并获得了动力,团队凝聚力也更强了,因为当你真正去干商业的时候,要求你的专业度、效率、以及需要打开的格局都会是更高的,大家在这个过程中也都成长了。当然这不意味着对纯艺术的远离,去年我利用手里的一些商业资源为几个非常学术的展览提供了支持,这也算一种“曲线救国”吧,我们必须习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共存。
《万有》从传世典籍到当代艺术 与主创们一起 2021
孙策:我知道你除了纯艺术之外,对NFT与潮流艺术也有所涉猎。你是如何看待纯艺术与潮流艺术间的关系的?
娘娘:坦白讲,纯艺术是我的理想与事业,NFT是我的投资,潮流艺术是我的生意。本来潮流艺术就是一个中国造的名词,英文里连相对应的单词都没有,就是因为人尽皆知,所以主流艺术圈也只是被迫接受了这个概念。我觉得现在大家好像潜意识里就把很商业或者很差的艺术归为潮流艺术了,这就比较狭隘了。同样,也不能因为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反映或表达的方式与潮流文化、时尚设计相关就认定他做的不是纯艺术,这都是有失偏颇的。好的作品就是好的,烂的作品就是烂的,和纯不纯潮不潮没有多大关系。
孙策:这次推送主题为“策展.中少年”。我想表达的是一方面我们八零后都到了人到中年的阶段,承受着每一个中年人的压力和责任。另一方面,我觉得艺术人都应具备的一个特质,青年人的激情和热情。你作为一个职业艺术人,一位妈妈一定也承受着工作生活的压力。说实话我并不太相信哪些所谓工作生活能够很好的平衡。想听听你这方面的感受或苦水?
娘娘:我一直都说我们80后是最惨的一代,从出生一直到中年,就是在各种错位与震荡中孤身前行。是60、70后眼里最听话的员工,是90、00后最不放在眼里的老板,时代的红利还没来得及等我们去抓就无情的远去了,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曾经我们认为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事到如今才发现,我们只是远处的一群看客。我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我真的每天默念的都是,幸好我还能雇得起阿姨,因为有了阿姨,我才有自己的生活,才能忙自己的事业,夫妻之间也避免了很多矛盾,但是对孩子的陪伴还是会占用很大一部分时间,这个必然会对工作有影响,这就是选择生孩子所必须要面对的,也没啥好抱怨的。我这个人比较奇怪,我觉得我20几岁的时候活的像个老人,保守刻板,规律稳妥,青春像没有来过一样,反倒是现在快40了,虽然依旧是个典型的悲观的理想主义者,但却更有热情与激情了,浑身积蓄着能量想要释放,我朋友说我这样的要么是真的晚熟,要么就是真的老了。
年终三人联展的开幕上 2021
娘娘与朋友在未知艺术分店开张开幕活动上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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